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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程功去了镇上唯一的工厂：正阳肉联厂。

    由于程功父亲以前在厂里当领导，所以门卫大爷二话不说就放程功进去了。

    不过熟归熟，门卫大爷可没忘记调侃程功：“小程啊，听说最近赚了不少钱，能不能借三百块给我？放心，我保证写欠条！”

    程功赚了些钱，这件事情在镇上已经不是秘密了，所以大家看着程功议论纷纷。

    消息灵通的人都听说，程功最近常常让邹婷带着两个年轻女工去他家干活，说是在生产什么叫磁带的东西。

    平安镇上现在还没人买录音机，所以磁带听起来很陌生。

    再说程功的名声可不太好，这种吃喝玩乐爱赌博的人，怎么可能干好事。

    而且镇上民政处的宋姐说了，程功打老婆，把老婆打的鼻青脸肿，已经在办离婚了。

    所以大家猜测，程功跟莫娓感情破裂，然后与邹婷旧情复燃，打算把绰号“小破鞋”的邹婷重新收为己有。

    果然，程功这小子朝着邹婷她们所在的车间走去。

    看样子，程功真的和邹婷她们有关系了。

    程功来到车间门口看了看：只见班组里的老师傅们坐在那里聊天嗑瓜子，而邹婷、胡慧娟、陈亚兰她们在那边整理货品。

    脾气不好的陈亚兰嘟着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看到程功来了，陈亚兰立马丢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和程功说话。

    邹婷看着陈亚兰，她擦了擦汗，和胡慧娟一起来到程功面前。

    几个老师傅远远看到这一幕，不禁酸溜溜地说道：“作孽啊，程厂长的儿子又在乱搞了。”

    一个中年女工不屑地说道：“还不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那些小丫头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好，太不要脸了。”

    其实程功跟三个女孩说的，完全不是别人想的那回事。

    ……

    程功诚恳的邀请邹婷、胡慧娟、陈亚兰辞职，到自己的作坊来专职从事生产，以后跟着他一起做大做强。

    作为程功创业路上的第一批合作者，程功表示可以给女孩们股份，将来大家一起共富贵。

    “什么共富贵啊？”陈亚兰忍不住讽刺程功：“你呀，先把欠虎哥的钱还清吧！回头万一你的小生意破产，我们又没了工作，岂不是要跟着你一块完蛋？”

    胡慧娟对程功的事业表示质疑：“肉联厂的工作可是正式工作，程大哥你那边虽然赚的钱多，但是谁知道能不能长久啊？”

    胡慧娟的想法，是眼下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肉联厂的工作虽然钱少，但是在大家的眼中，这可是万年不愁的铁饭碗。

    只要呆在厂里老老实实干活，那可是一辈子衣食无忧啊。

    对于女孩们的想法，程功唯有苦笑而已。

    事实上，像正阳肉联厂这样的小国企，在十年后的第一批下岗潮中，将面临大规模的裁员，捧着铁饭碗的工人欲哭无泪。

    虽然程功知道将来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想劝说陈亚兰她们辞职，难如登天。

    不过女孩们的反应，早在程功的预料之中……

    “这样吧，我去跟厂长那边谈谈，”程功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你们舍不得辞职的话，就在厂里办个停薪留职，平时在我那里上班，编制还挂在厂里，想回来上班随时可以回来。”

    女孩们一听，觉得这个方式可以接受。

    只是办停薪留职的话，也不知道厂里的领导是否同意。

    “放心吧，我会跟陆厂长好好谈的，”程功向女孩们笑笑：“停薪留职而已，又不是什么关乎工厂生死的大事。”

    程功转身朝厂长办公室走去。

    ……

    正阳肉联厂有一百二十多个职工，其中混吃混喝不干活的占了四分之一，老弱病残没效率的占了四分之一，调皮捣蛋爱偷懒的又占了四分之一。

    厂长陆鹤鸣每天为了处理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程功到办公室的时候，陆鹤鸣正在调解两个工人吵架的事情，根本没时间招呼程功。

    程功向陆鹤鸣笑着点点头，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

    陆鹤鸣自然认得老厂长的儿子，他好不容易调解完两个工人的纠纷，这才过来招呼程功。

    “小程，今天怎么有空来看你陆哥？”陆鹤鸣笑着说道：“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打麻将又赢了不少钱吧？”

    陆鹤鸣与镇上其他人的想法差不多：程功忽然有了一笔钱，多半是在县城里赌博赚了一票。

    这种钱，来得容易去得快，要不了多久，程功就得打回原形。

    程功对陆鹤鸣的问题不置可否：“今天来找陆哥，是有正事想找陆哥帮忙。”

    陆鹤鸣笑了：“你能有什么正事？我事先声明，你要是打麻将输了钱，陆哥这里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

    程功给陆鹤鸣递了根烟，然后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