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要以“逮捕”为前提，自然是因为对方触犯了学会准则之一：不得以拒亡症违法乱纪。

    私自制造药品违反了《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条，构成生产、销售假药罪，自然隶属于“违法乱纪”的行为。此类拒亡者就算能改过自新加入学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只能拥有与其说是福利不如说是枷锁的D级权限，作为D级人员在被自愿的情况下为造福世人做出贡献。

    只不过视其情节严重与否，权限提升至级的时间也会酌情缩短。

    张援朝用手指虚点在电脑屏幕上，示意他们关注那运送药品的车辆。

    “目前可以确认的是对方正利用药品的精神依赖性非法敛财，那‘七星祈壤液’价格相当离谱，而且和许多禁药相同，虽说欣快感只是副作用，但使用者仍旧会逐渐适应它，并为了获取相同乃至更甚的快乐而主动追求更大剂量。”

    “那经过变异的免疫球蛋白本身对人体无害，可它的强化并非无中生有，而是预借未来的体力。现代人本就或多或少都有些亚健康状态，如果消耗超出饮食休息所能弥补的上限，长此以往身体只会越发亏空，甚至可能因此患上心血管疾病，毕竟心脏非但没有休息日，还要在球蛋白催促下加倍努力。”

    “至于为什么不联系当地分部帮忙……”

    张援朝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然是因为没有啊。”

    “嗯？这里不是学会的势力范围吗？”

    这出人意表的回答让重虹不禁略感惊讶，歌梁这谁来杀谁的表现让她默认学会形式一片大好，防线固若金汤，可如果邻城都没有学会分部，难道他们这小小的岗哨负责范围远超她先前所想？

    “你们也知道歌梁这人特别能打，所以才会钉放在这个地方一待近十年。除去这小子下手特别狠，而偏僻小城天高皇帝远，被人扭送公安法办的可能性较低以外，同样也因为他足够靠谱。学会虽说是半官方组织，但仍旧存在‘势力范围’，学会的势力范围并不等同于合作国家的国境线。”

    “正所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小地方搞事的人也不多，俱乐部在拒亡者对峙这方面还算守规矩，都是盯着歌梁死磕，毕竟这好像和他们糊涂脑子里的骄傲有关，想要在理念与实力上同步压倒学会，反正我是不在乎疯子怎么想。至于掳掠仅有的年轻人口，在歌梁穿着个人套装对他们重拳出击过之后就杜绝了。”

    “所以，很多时候歌梁出个外勤就能解决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劳心费力地创造分部了，你们知道石居每年要赔多少钱吗？我自己也不是没有护身的方法。”

    这个答案到后来混入了许多“大人的理由”，不过也方便理解。这甚至让重虹对俱乐部产生些新看法，虽说是被歌梁剁手之后才知道疼，不过俱乐部似乎也并非什么乌合之众。就像那条蛞蝓，他们拥有自己的信念，并全身心地相信它。

    但那信念在鼓动他们伤害他人，人可以有信仰，人们当然有相信什么的自由。可如果这份“信仰”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工具，那么“信徒”也只是假借名义以之愚弄他人，损人利己的自私者罢了。

    比青蛙小便还要下流的东西，令人作呕。

    “总之差不多就这样，你们记住这辆车，找个机会顺藤摸瓜去吧，这对你而言不难。这个目标的能力很有趣，价值颇高，能派上用场，不是那种杀了也无所谓的杂鱼，记得抓活的，歌梁，听见没有？要活的。”

    “我知道，我尽力。”

    “你别给老子尽力！必须抓活的！我知道你做得到！”

    歌梁的答复让张援朝不满地抬起手来用力拍了他后背一下，青年的身形甚至没有半分晃动。

    “明白了，肯定把他活着带回来。”

    “那就成，你们出发吧，虽说是相邻的城市，不过目标位于郊区，开车也得有一会。”

    “好。猎豹，拿着这些。重虹，我们走。”

    歌梁抬起手臂，放血之刃从他手臂中噼里啪啦地如雨落下，猎豹连忙把它们揽到自己身旁，一把把插进西装马甲内怀。

    “猴老大，这些刀子不会因为你离开变回血液吗？”

    “只要我不取消就不会，学会起初曾想过将放血之刃作为制式道具发放，不过考虑到流血诅咒与淬毒锋刃过于危险，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毕竟不是谁都擅长使用匕首，被敌人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懂嘞，猴老大和重虹姐加油！旗开得胜嗷！”

    歌梁谢过猎豹，先带着重虹去地下室调整携带装备，随后前往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你会开车？”

    “会，最初那几年经常需要往外跑，而且早期的个人套装没有折叠收纳形态，体积也不算小，通常都直接用车拉着，要用的时候去后面穿上。”

    “你最初那几年？你那时候不是没成年吗？”

    “只要不犯错就不会被拦下。”

    地下停车场中长年停放着几辆车子，从SUV、轿车到面包车一应俱全。酒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