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否极泰来的基础上，还需要通过一次好运检定，因为有些拒亡者的拒亡症携带着负作用，甚至会对其本人造成困扰。

    例如通过加速细胞分裂达成的超速再生，即便在此过程中细胞癌变的几率是零，但此类拒亡症使用过度也将削减寿命。猎豹能拿到无负作用的强力拒亡症，歌梁对此只能评价为是傻人有傻福。

    或许是因为猎豹在晨练中展露了能力，他不知怎的被俱乐部发现并挖角，那壮汉不善言辞，但猎豹也着实太好哄了些，俱乐部将所有拒亡者捧为未来精英的习惯和猎豹一拍即合，三言两语就让他乐不可支，自带干粮地跳上贼船，因为这小子真的打心眼里认为自己非常厉害。

    他被壮汉带到茂达市，结果壮汉本人当天晚上没有回去，他就跑来石居想要虎口救人，结果是什么，没人比歌梁更清楚。

    歌梁不再同步猎豹的记忆，和学会人员有可称撒手锏的个人套装相同，俱乐部也有他们最擅长的生体科技。而就算壮汉在猎豹脑子里塞了什么情报传输寄生虫，经过总部的详尽检查后肯定也都被打虫药打掉了，没有任何继续看下去的必要。

    猎豹头脑简单，性格幼稚，愚蠢好骗，妄自尊大。可与之相对的，他也心思澄澈，单纯善良，少有杂念，纵然很容易就会膨胀起来，却也不会因为这份自大去伤害谁。

    他赢得了歌梁的信任。

    然而信任归信任，训练烈度仍旧不会有半分减少，毕竟这事关职责与生死。

    战斗训练没有猎豹所想的那般残暴，他挨揍的机会不少，但多数时候只是被迫学习闪避与格挡，歌梁对他的近身作战能力不抱太多期望，只盼着他别轻易死在什么地方。

    所以，歌梁也有所留手，至少拳头和刀子比较起来，显然是处于“留手”的那部分。

    得益于学会的优良医药，猎豹即便挨了揍也不会影响工作，歌梁本人同样在注意避免对其脸部造成伤害。

    “猴老大，你这也太狠了……”

    “有吗？”

    猎豹被打趴在地，歌梁甩甩手，让拳面上作为指虎浮现的三把合拢折刀隐没下去，对猎豹的指控不甚在意。

    “我没有打你的脸，更没在拳头打到你脸上的瞬间伸出拇指去戳你眼睛，这显然称得上十分温和。”

    “我相当确信咱俩对‘温和’的定义有根本区别，你这是哪来的金发贵族养子……”

    歌梁看起来和殴打猎豹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他走向厨房，随口问道：

    “反正比陆博岩打我的时候轻松多了，别抱怨。咖啡、茶还是牛奶？”

    “牛奶。”

    青年晃晃从冰箱里拿出的两升装纸盒，摇了摇头。

    “牛奶没了，明天回来时再买。”

    “那咖啡吧，茶我喝不来。”

    “好。”

    家里虽然常备咖啡和茶叶，但其实都是为了招待外人，歌梁想要提神无需任何碱性兴奋剂，直接对自己使用经颅直流电刺激（transra stimulation，缩写为tDS）即可，这是利用稳定且低强度的直流电调节大脑的技术，能够振奋精神、消解疲劳、提高专注与记忆力、强化认知、快速巩固肌肉记忆，无论是在文书工作还是武艺锻炼中都有奇效。

    按照歌梁的理解，这接近于将大脑短暂“超频”，而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不良反应轻微，据统计，使用者偶尔会出现头痛、失眠、恶心或麻痒感，但概率低下，歌梁身上更是从未出现过负作用。

    其实对他而言就算有更严重的坏处也无所谓，无非是发现以后定期修理大脑，与tDS带来的收益相比不值一哂。就算并非所有人都能操控电流，可技术方面完全难不倒学会，学会本来就是致力于利用拒亡者推动技术进步的科研组织，更遑论tDS的原理其实相当简单。

    可惜大脑终究过于精密，即便是学会也不敢在彻底吃透这项技术前胡乱普及tDS，Anymus归根结底只是让人做梦，而tDS却在直接影响神经元。

    毕竟并非所有人都具备歌梁的韧性。

    他没有什么需要招待到家里的朋友，也不懂咖啡与茶的优劣，于是烧好开水随便泡了壶速溶咖啡端到餐桌上，顺便从厨房拿来绵白糖。他家没有方糖，反正区别也不大。

    猎豹才刚从地板上爬起来，就看到歌梁正拎着糖袋子面无表情地往咖啡杯里倾倒白色颗粒，晶体在滚烫的咖啡中转瞬即逝，如春雪消融，甚至来不及堆叠。

    “沙——”

    “可以了，可以了！这致死量也太夸张了，猴老大你原来是这么夸张的甜食爱好者吗？小心糖尿病！”

    歌梁从善如流地提起糖袋，将那杯加入致死量砂糖的咖啡推到猎豹面前。

    “给你的，我对甜食一般。一般的意思是‘不喜欢也不讨厌’，这也是我对大多数食物的态度。”

    “啊，给我的？为啥？”

    “奖励你虽然讨厌训练，但没有临阵脱逃，偷奸耍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