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准备带她去医院检查。

    肖文斌的专职司机陈树志开来的一辆别克轿车，像一条哈巴狗似的靠在车门边。

    他见张武夫妇从楼道出来，满脸堆笑地说：

    “张部长早，大小姐好！”

    “陈师傅，你好！”

    张武礼节性地回应了一声，肖艾琳对他微微一笑。

    陈树志献媚地问：“你们这是去上班吗？”

    “不是，我带肖艾琳去医院看病。”

    “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

    陈树志两眼骨溜溜转了一下，说：

    “我们正好顺路，要不等肖董下楼来捎你们一程吧？”

    “不了，我们打一辆出租车去就行了。”

    “没关系。”

    肖文斌从楼道下来，看见女婿、女儿在和司机交谈，便说：

    “张武，坐我的车一起去单位上班吧。”

    “不了，我带肖艾琳去医院看病。”

    由于有司机在场，肖艾琳不便将自己被打的事情重复说出来，故意问：

    “怎么，琳琳得病了？”

    “爸，没事，主要是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让张武带我去人民医院检查一下。”

    女儿因为什么去医院，肖文斌自然是心知肚明。

    “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

    “那上车吧，我们捎你们过去。”

    陈树志麻利地替他们打开车门，四人相继钻进了轿车。

    上车后，肖文斌关切地问：

    “琳琳，你把去医院看病的事情告诉你妈妈了吗？”

    “没有。”

    “如果没有什么大碍，就别告诉她好了，免得她大惊小怪的。”

    “知道了。”

    时值上班高峰期，大街上的车辆比较拥堵。

    汽车好不容易才开到人民医院门口。

    下车时，肖文斌说：“你安心陪琳琳看病吧，我一会儿给李部长说一声。”

    “不了，我下车就给他去电话请假。”

    “好吧，有事跟我讲一声。”

    张武给李部长去电话请假，李部长在电话里讨好地说：

    “没事，我在这边罩着，忙你的事情去吧。”

    夫妻二人到人民医院排队挂号、看医生和拍片子，忙碌了大半个上午。

    坐在办公室里的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女医生告诉她：

    “你的腰伤没有什么大事情，主要是肌肉损伤，贴几片虎骨膏药，吃点消炎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悬挂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张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在医院门口替老婆要了一辆出租车，便挤上了一辆公共汽车赶回公司。

    张武刚一下车，就看见公司门口围了一大群人，他们中间有退休和下岗职工。

    这些人将董事长肖文斌围在中间。

    一位大约年龄在七十岁左右的高个子老头站在人群中间，大声喊：

    “肖文斌，我们这些退休职工好歹在单位工作了好几十年，曾为公司立下过汗马功劳，现在物价上涨那么快，你还是按原来的工资分发给我们，我们已经无法维持正常生活了，你今天不把我们这些人的工资给涨了，我们就不走了。”

    一群老头、老太太齐声喊：“对，我们不走了。”

    一位中年妇女高声问：“肖大董事长，我们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年纪轻轻的你就让我们下岗，没有工作了，你让我们拿什么去养家糊口？”

    十几个下岗男女附和道：“我们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鬼，你不把我们的吃饭问题解决好，我们就给你没完。”

    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居然动手去推肖文斌一把，大声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准备让女婿做总经理，你当董事长，想让我们公司成为你的家族式企业，我们这些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肖文斌冷不丁地被人推了一大跟斗，几名立即保安冲进人群将这小伙子制服。

    那青年大声喊：“打人了，肖文斌指使保安打人了……”

    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蔡主任幸灾乐祸地钻进人群，大声喊：

    “各位老少爷们，大家请安静，有事好好商量，千万别冲动，你们这样围攻董事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们采取这样的行为，说严重点是犯法，肖董事长已经为退休职工的福利问题和下岗职工的再就业问题制定了一系列的解决方案，我想，你们的问题很快会得到解决彻底的，大家还是散了，回去等消息吧。”

    先前那位中年妇女大声质问道：“我们没有饭吃，来找肖文斌评理，犯谁家的法了？”

    带头闹事的那位老头高声说：“不行，我们今天就要让肖文斌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靠在这群人中间。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