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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的云端,打着酒嗝的月老将快要松脱的绳结重新系牢,又轻轻拂开一条搭过来的红绳,“真不省心,断了几次了,这回害小老儿差点系错。”
赵霁苦恼不已,自己怕不是疼懵了,吹熄油灯做什么?
就是平时夜间,只剩他独自一人,也不曾熄灯过,就怕因此睡得太沉,贻误军机。
何况营帐里,现在多了宁仙儿,好不容易才与她撇清。
怀着复杂的心情,既没重新点亮油灯,也无法入睡,就这样枯坐在中庭之上。
宁仙儿等到营帐外终于有了动静,赶紧起身,听到伍月和穆莨宸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准备识趣先出营帐。
这回又被穆莨宸拦住,“早上外面人多,你出去不方便。”
她又只得坐到了方桌前。
穆莨宸为赵霁诊完脉,强迫他去了屏风后,“血哧乎啦的,当心吓着人家。”
宁仙儿却知道他是介意行军床自己曾经睡过。
“效果当真不错,结痂了不说,摸着伤口也不算太烫。”
换完药直接让伍月将汤药送给赵霁喝下,“我劝你躺下休息,昨晚就没歇好。”
宁仙儿不敢去看伍月,不管什么原因,赵霁昨晚坐了半宿是事实。
也不理解赵霁明明可以让伍月将床褥全部换新,可他却沉默不语。
穆莨宸从屏风后出来,看着她欲言又止,因为染翠送了热水进来,分明打算服侍宁仙儿洗漱更衣。
这种情形下更衣不可能,宁仙儿洗了脸,正吃着早饭,穆莨宸又走了进来。
径直在她面前坐下,“四姑娘,穆某还有一事相求。”
穆莨宸会有什么事相求于她,不言而喻。
宁仙儿放下手中的半块饼子,下意识看向了屏风的方向。
“他喝了我的药,一时半会醒不了。”说完示意她伸出手,要为她诊脉。
宁仙儿只当是为她脚底的水泡,哪知他诊脉之后,竟然一脸了然的拿出巴掌大的瓷罐,“看来我目测得不错,四姑娘气血有亏,每日三次,以此膏方和水服用,最多三月就可见效。”
“等战事结束,我配个养生方,保你吃了几日之后,便知其中妙处。”
这样明显的示好,看来所需不少。
穆莨宸果然又拿出了一个瓷瓶,“这是我上次治脸配的药,虽说用来治脚底水泡算是暴殄天物,但要想好得快,又不想留疤,倒也可为。”
见宁仙儿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就开始显露原形,“怪不得赵霁论及你总是欲言又止,忌惮得很,四姑娘果然心性沉稳。”
宁仙儿心说,你恐怕是想说我城府极深,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吧?
“昨日一战,虽大获全胜,但伤者众多,三七,已然不够。尤其是止血奇佳的极品三七。”
“最好两倍于前次,接下来会夺取邺城,又将是一次恶战。”
“世子最为体恤下属,若得知四姑娘再次慷慨解囊,必然感念于心,心生敬重。”
穆莨宸说完便学她一样,平静对视。
宁仙儿起身走到赵霁的长案前,研墨提笔,在书笺上写了一行字:七八个星天外。
之后递回给穆莨宸,“穆大夫想必无暇亲去,光凭一模一样的玉佩,陌生人恐怕难以信服,这是我提前与他们约定的口信。”
穆莨宸一把接过,见上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三倍于前次。
看向宁仙儿的眼神立刻不同,“战事平息之后,你那药田,定然不让你失望。”
说完指了指屏风后,“劳烦四姑娘前去将世子的玉佩取来一用。”
宁仙儿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俩竟然用一对玉佩。
玉佩者,向来情之信物。
穆莨宸却不解释,只催促她快些进去拿,自己转身就走,说是还要做些准备。
好人都做了,也不差这临门一脚。
屏风后赵霁睡得极沉,箱笼上放着卸下的腰带配饰,确实有与穆莨宸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背面的字不同,明显是对仗工整的两句骈文:
倚阁烟云生另浦,高林风月满疏棂。
却不知何意。
从腰带上解玉佩时,弄得叮当作响,赵霁毫无反应,看来真是被穆莨宸下了药。
走出屏风,恰好被送换洗衣衫进来的染翠瞧见,回头就对刚进来的伍月说道:“我说姑娘就在这里更衣即可,偏你多事,除了这里,凭哪一处,都不合适姑娘更衣。”
同样看到的伍月藏起眼中情绪,没有接话,只说穆大夫要他凭信物去庄子上拿药,之后参月会来接任,怕不合适进营帐,让染翠警醒着点。
赵霁睡到傍晚才醒,染翠听见屏风后的动静,立刻出去找参月送药来喝。
宁仙儿见赵霁已将中衣穿在身上,披着外衫,显然比昨晚伤势减轻许多。
也不再傲气得不正眼看她,反而有些心虚的避免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