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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未晞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大致同芷兰说了，芷兰除了惊叹，也替沈未晞捏了把汗。

    “竟然有这样离奇的事情...一定是先皇在天有灵。你如今的身份...”芷兰止不住咳嗽两声，“驸马爷当真帮了主子许多。”

    沈未晞没否认，表情有些无奈。

    “主子为何不告诉他实情，你不知道，当时得知你在南巡路上出了意外，驸马爷有多难过，不吃不喝三天，等您出殡了，为了接管您从前的内务，他不得已答应做太傅，教九皇子读书。”

    “不止如此，圣上还要求他择日搬离公主府。他做这么多让步，不过是图让你泉下心安。”

    是这样的么？

    她一直以为，这人不喜欢她，接管内务，当真是为了她？

    “即便他并非无情，可他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喜欢上我如今的身份，那他也不是好人。”

    芷兰喘着气失笑，“主子这是在吃自己的醋？若非是你，驸马爷还会喜欢么？这恰恰说明他一直喜欢的是您啊......”

    沈未晞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少说话，多养养。现在知道本宫还活着，你是不是应该打起精神来了？”

    “养也没有用，太迟了...”芷兰的目光黯了黯，“奴婢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若一早便知道你还魂了，奴婢一定好好保重自己的，可惜......”

    “你别胡说！会好的！”

    “主子，本来奴婢还担心您一个人应付不来，驸马爷这样帮您，奴婢就是即刻走了也能安心。”

    说完，芷兰半阖着眼睛休息。

    沈未晞见她确实是累了，帮她把被褥掖好，起身开门出去了。

    顾锦淮正站在荷花池边发呆，贸然将她带回来，其实他也不知道对不对，可是以他对沈未晞的了解，若是芷兰真的不在了，她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必然会抱憾终身。

    “大人，芷兰姑娘看上去很可怜。”

    顾锦淮闻言转过身来，见沈未晞眼睛微红，到底没打算戳穿，“对她来说，在乎的人不在了，活着便没什么意思。”

    沈未晞心口闷闷的，“能不能再找个大夫看看？说不定还能救回来呢？”她一个死掉的人都能还魂，没道理芷兰救不活。

    她已经冒险表明身份，芷兰不该再一心求死了。

    “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一直用千年野山参给她吊着最后一口气。”顾锦淮叹息。

    千年的野山参，就是皇宫里也没几株，他手里的，还是从前沈未晞给的，他一股脑都喂芷兰喝了，因为他知道芷兰之于沈未晞意味着什么。

    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沈未晞疼得喘不过气。

    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顾锦淮看了眼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贡院吧。”

    回贡院？她舍不得芷兰。

    可留在这儿，她亦没有理由。

    “刚刚听芷兰姑娘说，她在南都没有亲人，如今既然她身子不好，我不介意明日再过来陪陪她。”

    “不必了，女子学院结业在即，你别再出什么纰漏，芷兰这儿，袭风会将她照顾好的。”

    他也不想这么狠心，但，人多眼杂，传出去会对她不利。

    又是沉默。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沈未晞妥协：“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相顾无言。

    一路上，沈未晞心思沉重，顾锦淮骑着马跟在她身后，不愿打扰。

    到了贡院门口，她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牌匾，这才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说。

    “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陆景珍因为我摔断了腿，她此番从临安来南都，为的是结业时的赏银。按照惯例，赏银独此一份，会给课业最好的人，此外，还能进宫做女官，陪伴公主读书。”

    “我想同大人讨个恩赏，若陆景珍琴棋书画皆为甲等，独独因为骑射而错失机会，能否顾念她情况特殊，将赏银给她。”

    无论是赏银还是官职，都是沈未晞的囊中之物。

    不过她本就志不在此，女子升迁考若没有她的参与，这些东西都应该是陆景珍的，她想做的，无非就是物归原主。

    沈未晞的意思，顾锦淮听明白了，“再过两日，你们便要结业了，到时候，我会亲自同江老说的。”

    这个陆景珍，之前药倒沈未晞的就是她，现在又因为阴差阳错要了沈未晞的马替她受罪，于情于理，他都会多加照料。

    “多谢。”

    顾锦淮扬眉，从前要从长公主的嘴里听见“谢”这个字，除非天上下红雨，这两日这人倒是不吝啬，但他却因着语气中的疏离不乐意听。

    “别让我再重复，我要的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心中所求你分明晓得。”

    顾锦淮的语气有些凉，沈未晞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