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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哎哟一声噗通跪倒：“大人饶命啊大人，老道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过呀，大人您饶了贫道吧。”

    他灵光一闪，忙道：“大人您看我这还有具旁人安置在这的尸身，来历有些古怪，老道正准备做七七四十九日道场斋醮，这等子超渡亡灵免受阿鼻地狱苦难的事，可是耽搁不得，要不然恶鬼缠身，滞留人间那是要起大灾祸的哇，大人容宽限几日做了道场，您再拿贫道不迟。”

    秦肇昱没耐烦听这老道胡忒，这等不正经佛道之人坑蒙拐骗的，最是刁滑，拿着个假骨头冒充龙王爷行骗，遇着了自然不能轻饶。

    只是计安初却对老道说得尸身起了兴致，她这人旁的都不会引发好奇，唯独听到有尸骨这类，精神头就格外不一样，打断了老道的口舌问道：“你刚才说那里头还有一具尸身很古怪？”

    老道啊了声，偷眼瞧了瞧秦肇昱，后者没反应，他忙道：“哎，是啊是啊，姑娘你是菩萨心肠，断骨神算呐，贫道真是打心眼佩服之至，”

    说到此，突然福至心灵：“哎哟也是巧宗，叫贫道今日碰着姑娘这般高人，您能断骨识人，这里头那具尸身也是有些古怪的，还要请姑娘您给看一看。”

    计安初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老道起了话头，很是殷勤道：“咱这地段离着城中东西南北热闹的地都有些远，但从东城往西城赶集的都要从这里进过的，故而也常有行商脚客经过，也有从老远地方来的过咱这边渡口入内城去的，龙王渡这虽不是险滩，可一年到头也难免有汛期潮水涨落因而丧命了的，俱都是往老道这送的。”

    他说着偷瞄了眼秦肇昱，后者实在瞧不出莫测神情是个啥意思，便颇有几分不自在道：“因着老道这里头龙王爷的名头，那溺水的都说是龙王爷收了去听差，要在本观烧七七四十九天的斋醮道场，方得平息怨妄。”

    他说了这么一圈，计安初还是没有听他说到尸身，不由道：“我不太明白你究竟想说什么？从人类学角度来说，这种道场斋醮的形式都是一种自我欺骗的行为方式，人死了就是死了，根本不存在喜乐怨恨。”

    老道噎了噎，原本想着吹嘘一下的心思一时叫计安初尖锐直白的话戳破了去，山羊胡子抖了再抖，还是不敢发作，在他看来这姑娘长相挺好看，偏对着一堆人骨十分入迷的样子委实叫人不敢恭维。

    何况这位后头还有个看不出喜怒神情的大官，那可是真龙王，别看他不着调，可看人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前头这姑娘就是只白兔，即便是她爱啃骨头，那也就最多是只啃骨头的兔子，可后面的，他不啃骨头，这位绝对是吃肉不吐骨头的真龙阎王爷。

    这位爷眼里露出几分不耐烦，比计安初拿话刺人更叫他心惊肉跳的，忙不迭道：“姑娘别着急，您听贫道讲哈，贫道要说的是这些说法都是本地传说，并不是老道瞎编乱造的，哎呀这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因为有这规矩，多日前附近的人说是在浅滩见着个被包裹严实的尸身，便送到老道这来了。”

    老道指了指里头那具孤零零用白布包裹起来的人形：“要说咱这边十里八乡的因为都离不开渡口吧，早年龙王渡可不太平，翻船的事时有发生，少不得有祭祀神灵的事，荒年时拿人祭祀也是有的，只是这些年官府严令禁止才消停了，可老道看这裹着的布头上写了祭文，分明就是拿人祭祀龙王爷用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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