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他？我更想揍他！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他的手腕全都在流血。”

    “我没注意他的手腕有没有流血，我看到他脸上印着指痕倒是真的。”

    “你说什么？指责我，是吗？”

    “我不敢，老爷。我只知道小飞向来吃软不吃硬。”老赵钻进了车，“我去帮小飞把东西取回来。”他说着，已经把车开走了。

    剩下云深一个人，凝立在那里不动了：老赵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真的不该骂他吗？

    当他走进客厅，看见翠珊正在布置餐桌，她是李妈的女儿，从小在云家长大，云深几乎把她当女儿看待，“你在做什么，翠珊？”

    “云伯伯，小飞说饿了，我给他煮了点儿粥。”

    云深笑了一下，“他人呢？”

    “在楼上。”

    “对了，翠珊，你替我给林医生打个电话，请他和护士过来一趟。”

    他的话音刚落，云梦飞已经从楼上“飘”下来了，“奇怪！我现在发觉家里真好！”他轻快地说。

    “怎么，你没吃晚饭吗？”

    “吃过了，现在又想吃。赵叔叔呢？”

    “给你取那些‘命’去了。小飞，吃过饭到我房间来。”

    “有话和我说吗？”云梦飞警觉地看着父亲。

    “不错。”

    “不如边吃边谈吧，我的性子是不能等的。”

    “好吧。”云深真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李妈已经端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进来，她笑着说：“小飞，你有伤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我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鱼粥和排骨汤，对伤口有好处的，你要多吃一点。”

    “谢谢你，李妈！你煮的莲子羹还是这么香。”

    “喜欢吃我天天做给你。”李妈高兴地笑着。

    云深坐在椅子上，一边吸烟，一边安详地“欣赏”着。

    云梦飞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鱼粥熬得很鲜，排骨汤也炖得很香很美，使他的胃口大开。

    “你说你吃过晚饭了？”云深淡淡地问。

    “是。”

    “可我看你好象三天没吃东西。”

    云梦飞笑了：“我吃晚饭的时候是五点，可是现在已经九点了。”

    云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吐出一口烟，慢悠悠地说：“还好，你在外住惯了，我还担心你吃不惯家里煮的饭。”

    老天！一口鱼粥呛到嗓子里，害得云梦飞不住地咳嗽起来。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云深看着儿子，认真地问，“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云梦飞咽下汤，宁静地回道，“我想我这几年过很坏，爸爸，我忙考试，忙打工，忙着养自己，大概忘了留下时间来交女朋友了。”

    “是吗？”云深淡淡笑了笑，“我能想象出来。没有哪个女孩子对你特别的好？”

    云梦飞皱眉凝思，“有，很多，数不胜数。”

    云深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告诉我，你每月能赚多少钱？”

    云梦飞放下手中的汤匙，他定定地望着父亲，好半天，才吐了口气，缓缓地说:“你最好别问这个问题，爸爸。”

    “我想知道。”云深固执地重复。

    “那好吧。”云梦飞有点泄气地抬起头，正看见桌案上摆着的一个翡翠绿色的花瓶，便静幽幽地问，“那只花瓶真漂亮，值多少钱，爸爸？”

    云深望着儿子，默然半晌，才慢慢地道：“你查起我的账来了。”

    “你不高兴？”

    云深长长地吐出烟雾，“好吧，我告诉你，我不知道这花瓶值多少钱，我只是看着喜欢，就摆在这儿了。”

    云梦飞叹息，“那么我告诉你，这只花瓶最少标价三十万。”

    “是吗？”云深冷冷淡淡地问，“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我就赚这么多。”

    “三十万？”云深不信任地反问。

    “差不多，少三个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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