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小贤翩然而去，她的人似乎已经木了，就连思想也已木然。

    江浩凝视着她，他的心里比她还凄苦。他轻轻叹息一声，淡淡地道：“既然难过，又何必要勉强自己呢？”

    雨薇苦笑了一下，呓语道：“她真美。”

    江浩干咳，“你何必总想这些？”

    “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唉”江浩长叹，“雨薇，其实你……”

    “我没什么。”雨薇微笑，“手术差不多快完成了吧，汤应该还很热。不知道她的手艺怎么样。”

    “这样才是，这才象你。”

    雨薇笑了笑，她起身说道：“我去手术室看看。”

    果然，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了。她迎面碰到一个正从里面走出来的小护士，便用颇不经意的口吻，问道：“手术顺利吧？”

    “那当然了。”

    “陆医师呢？”

    “在里边吧。”

    “哦。”雨薇径直走到手术室。

    里面已经空荡荡的，只有陆逸尘还在，他几乎是脱力地跪在手术台前，大概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记得当年他在网球场上，羸下最后一分的时候，他常常会甩掉球拍，跪地庆祝，只不过那时的他意气风发。

    雨薇默然走到他身边，慢慢地蹲下身。沉吟良久，低低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有。”

    “唉。”雨薇轻轻叹了口气。“你力气都没有了，还说没什么。”

    “刚做完手术很虚脱，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扶你吧。”雨薇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的，可以拧出水来。

    他是扶着雨薇站起来的。

    “你衣服全都是湿的。”

    “我去冲洗一下，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你去吧。小贤特意煲了汤给你送来，你洗完正好可以喝。”

    “她呀？她会什么啊？能不能喝？”

    “行了，你少来了。我等你。”

    当陆逸尘从浴室里出来，他的精神的确好了很多。

    “喂，看看小贤煲给你的汤怎么样？”雨薇把汤送给他，说。

    “这汤要是能喝才奇怪呢。”陆逸尘只尝了一口，却没有讲话。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这根本不是汤，比你熬的中药还难喝呢。”

    “你还挑剔？别口是心非的。”

    “我没糊说，这里面至少放了五味中药，茯苓、白术、龙眼、川贝还有黄芪。”

    “你的嘴真刁！这都能吃出来？”雨薇吃惊地问。

    “我没吃出来，是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

    “是啊。她简直乱来。茯苓味甘、性平，利湿而不伤正气，可以益脾和胃、宁心安神；白术味苦、性温，具有健脾益气，燥湿利水的功效；龙眼性温、味甜，主要功效是补益心脾，养血安神；川贝性凉，甘平，可以清热化痰；黄芪性温、味甘，主要药理作用益气固表，可以利水，也可以托毒生肌，凡是气血不足、中气下陷的情况，都可以用黄芪。她把这五味药放在一起，想要干嘛？”

    雨薇瞪大眼睛看着他，疑惑地问：“你好象不是学中医的。”

    “我的确不是学中医的，但我是学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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