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时刻脑子倒是转的够快。”副厂长不由多看自家小舅子几眼，他也就是平时不正干，小学没毕业就下来跑着混日子，现在倒是好了，提出这种主意，也是给大家解围。

    “姐夫，要我说你明天再去找陆钰。”小舅子贼兮兮凑过来，奸笑，“你自己想想，你现在去找陆钰，岂不是给她多了一天的准备时间？到时候万一她真找到货源怎么办？吃亏的还是咱们。要我说你就明天再去，这样她肯定没时间准备，毕竟你们福利大后天就要发下去。到头来你还怕一个丫头？”

    小舅子阴恻恻笑，自己这些年供货一直好好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陆钰，不知天高地厚，就敢跑到热电厂供货。热电厂厂长也是蠢货，怎的就答应了。小舅子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后来得出结论，说不定热电厂厂长表面装得道貌岸然，其实背地里和陆钰早就有一腿。

    副厂长沉得住气，硬是等了一天，才去批发市场联系陆钰，陆钰瞧着副厂长过来，就知道自己联系热电厂的事成了。镇子地方不大，夫妻是双职工的不少，热电厂有些人对象就在其他厂子，只要陆钰拿下一个厂子的福利，还怕其他厂子不知道？

    估摸着钢铁厂副厂长过来，就是被职工们提意见怼的。

    “你就是陆钰？”副厂长端着架子，他在家里没地位，在外面还能被看轻了？好歹是钢铁厂厂长，多少人惦记着，“听说热电厂的福利就是你发的，不仅有干果还有新鲜水果，我们想着职工不容易，所以中秋节每个人发一箱干果一箱新鲜苹果。后天送到厂子里可以么？”

    陆钰一听就笑了，微微眯起眼睛瞧着副厂长，她给热电厂送水果就在一周前，估计钢铁厂早就得到消息，这时候才过来要货，明摆着是给自己难堪。

    “乡下农副产品多，这些都不是问题。”陆钰含笑，“既然你们厂子有诚意，厂长亲自过来要东西，我也不能给差了。我们给热电厂提供的是橘子苹果猕猴桃，你看你们厂子要哪几种？”

    副厂长愣了，他没想到陆钰真敢答应，而且之前他知道热电厂发了水果，他寻思着人家提供的估计也是苹果，谁知道陆钰直接说出三种，他可不是心底难以接受，一个箱子里还能装多种水果？难怪热电厂的回家就宣传，惹得职工心底不满，非要闹到厂子里。

    “猕猴桃我没吃过，你看换成水蜜桃行么？”水蜜桃的应季水果也该是9月，现在已经10月，副厂长估计陆钰一时半会弄不到。

    “好。”陆钰笑盈盈答应，“后天就给你们运过去。”

    陆钰计算过，钢铁厂的工人比热电厂多，若是每个工人都是两箱，估计要工人们加班加点，这个也好办，现在是秋季刚结束，几个村子许多人闲的无聊，还有村里不上学的孩子，都可以叫过来帮忙，按天按人头给钱，耽误不了送货。

    副厂长瞧着陆钰真敢答应，心情倒是不好了，“你可要想清楚，后天你若是提供不了货，咱们厂子发不下去福利，工人们可不愿意。”家家户户都等着厂子里的福利过节，中秋节之前若是发不下去，工人们肯定心里有意见，倒是副厂长再哭诉一番，趁机把小舅子提供的水果拉进来，这事可不就是成了。

    副厂长冷笑，一个丫头也敢跑市场，还敢大言不惭两天之内把所有福利备齐，也不想想厂子里到底多少人。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肯定能办到。”陆钰笑盈盈，他不就是想卡着自己，顺便拿架子，外面多少个体户挤破脑袋供货，到头来还能便宜了陆钰？估计人家怎么样都不满意呢。

    副厂长就等着陆钰这句，陆钰话音刚落，他快速从包里掏出纸笔，“我就和你立军令状，如果你没办法按时供货，你就要赔偿我们损失。”

    副厂长哪里需要赔偿，他就是想要陆钰知道，镇子上的市场可不好跑，别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把别人已经有的供货商挤掉，他也想给自家小舅子一条路，到时候还不是名正言顺继续供货。

    陆钰淡淡扫视一眼，倒是笑了，不慌不忙拿起笔，“这个军令状好，也省的我不用心做事。不过既然是合同，就该相互得利。如果我按时供货，钢铁厂以后是不是都用我的东西来发福利？”副厂长一梗，他心里也泛着嘀咕呢，瞧着陆钰胜券在握的模样，暗想难道她真有货源？万一人家真有路子，这合同签下去，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了？”陆钰瞧着副厂长不说话，故作疑惑，“难道你感觉这个条件不合适？”

    副厂长还能说什么，暗骂陆钰鸡贼，还要硬挤出一丝笑，“当然合适。”副厂长黑着脸，在陆钰的注视下，倒是提起笔加了一条，“不过我们也要看你提供水果的品相，如果不太好，职工不满意，以后我们也不能用你的。”陆钰真是要笑了，副厂长现在做出大义凛然的模样，难道他真的忘了自己用小舅子的货，将近十年都是坏果的事？

    陆钰微微眯起眼睛，副厂长背地里拿了多少回扣，大家心知肚明，现在做出公正的模样，还真是没用。

    “你放心，我提供的水果肯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