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内置通讯装置，除去使用学会的加密频道外，也能如常介入互联网与移动电话，此时歌梁就拖着壮汉走到一旁，以重虹都只能隐约听到的声音与某人交流。

    “喂？郭警官？是我，歌梁……对，又出现了。……间隔其实挺长的，咱们这治安好，诸位功不可没……嗯，普通人……地点在……好，我们先守着，一会见。”

    歌梁又拖着被强行当作跟宠的壮汉回到重虹身边，重虹稍有不忍，毕竟这地上玻璃破片、扭曲金属乃至木头碎茬应有尽有，这人肉拖把背后不知嵌进了多少异物，再加上地面流淌着壮汉自身鲜血血，重虹甚至无法判断对方到底有没有受伤。他就像是支饱蘸朱砂的毛笔，以地面为画纸勾勒出凌乱驳杂的痕迹，不管怎么都是一片红。

    所以女士迟疑片刻，率先开口：

    “歌梁，看他这样怪可怜的，要不给他翻个面吧，免得背面扎满了。”

    歌梁摇摇头：“不需要。”

    “好吧。”

    歌梁甚至给重虹留下了“不会犯错”的印象，他说不需要那就是不需要。她自己也清楚这有点盲目信任的意思，她会注意反思，但无论是生活还是战斗中，歌梁都能快速找到并实施最优解，重虹怀疑他犯错的概率大概和钢化玻璃自爆的概率相同，即千分之三。

    如果真有这一幕出现，重虹就要立刻登上论坛的《还原神作》版呼吁还在玩的网友们赶紧去抽卡，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抽出两张五星（含武器）呢。

    “这些俘虏有着落了？”

    “嗯，一会会有人来领，不过这地方有些偏，我们可能得等等。”

    不只是重虹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歌梁的技能列表里或许连动能麻醉都没有，只存在碎颅暗杀拳这种选手，俘虏最后还得是她看着——俘虏们也感觉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对超能双侠迄今为止都不曾表现出杀害他们的意愿，他们此前甚至不知道那根魔兵蛛魂低仿款还能弹出枪刃，黑色幽灵也没对他们下过手。

    但哪有被毒蛇盯住还不害怕的青蛙呢？

    既然要等等，那干脆就聊聊。重虹带着歌梁走到稍远些的地方，避免俘虏听到他们谈话，而她也不担心他们逃跑，一来这仓库完全封闭，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二来她估计他们也不敢逃跑。

    女子看向歌梁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青灰甲球：“这到底什么？”

    “生物装甲诱变器，俱乐部的造物。”

    歌梁将甲球递给重虹，好让她仔细审视并牢记装甲诱变器的特征，重虹则连忙回绝，她完全不想接手这东西。

    虽说重虹最讨厌的是死鱼那大而浑浊、总会让她联想到凄惨死状的眼球，可昆虫甲壳同样在“不喜欢”的范畴内。若是战时倒也罢了，没有因为讨厌而避战的道理，但平日里既然是能不碰就不碰。

    歌梁不曾坚持，这东西外表特征明显，哪怕没看到细节也能分辨出来。

    “俱乐部？难道目标是俱乐部成员吗？”

    “可能性有，但不大，俱乐部成员不至于如此落魄，而且我在俱乐部中也称得上恶名昭彰，可他完全没认出来我。”

    “那他为何会持有俱乐部产品？战利品？”

    “大概是拿钱买的吧。这东西俱乐部甚至在往外售卖，有钱有门路你就买得到，甚至还有保养用的配套营养液。俱乐部产品在学会势力范围内被禁止交易，不过话虽如此，暗中流通也不可避免就是了。”

    歌梁收紧五指，感受着生物装甲诱变器的反抗力道，确认它不仅是体积比最初更大，活性也显著增强。

    看来这小东西没少从巨人身上捞好处。

    “难道赛创空间折叠压缩技术泄露了？”

    “不，那技术对绝大多数科研人员而言同样也是科技黑箱，除了傅先生本人外少有成员能够吃透，装甲诱变器的原理和读取驱动器毫无相似之处。你没看到启动过程所以会感到疑惑，其实那个原理你已经见过了。”

    “什么原理？等等，你该不会是说……”

    “没错，就是那个。”无面黑颅轻轻颔首，“能够直接应用变化型拒亡症的超凡特性，俱乐部对‘拒亡者’的研究的确在我们之前。这技术很不错，但早晚会是我们的，只要骨匠那贱人能好好工作。”

    “可超凡特性不是只有拒亡者本人才具备吗？你和我说过学会所有复刻自拒亡症的技术效果都要弱于原典。”

    “的确如此，可答案其实很简单。这东西是活的，是用人类组织培养出的产物，你可以把它视作一个形态特殊且没有自我意识的拒亡者。正如学会有着超越时代的黑科技，俱乐部那群疯子折腾这久也并非一无所获，他们的长处是生物科技，拥有大量成熟的生物插件，可以直接提高成员战斗力，且功能复杂，品种繁多，缺点除去耗能增加外，更主要的就是丑。”

    “装甲诱变器就是他们用以抗衡读取驱动器的产品，不过这东西使用时同样会消耗使用者能量，还要经常浸泡营养液保持活性，和我们学会的‘个人套装’相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