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辛苦了，来来来，一人一个，人手有份啊。”

    张援朝很快便拎着吸尘器来到一楼，他甚至给所有人手中都塞了个吸尘器。

    猎豹提起手中的吸尘器看了看，不禁开口抱怨：“张叔，就算你说的像是奖励，这不还是让我们一起打扫吗？”

    张援朝当即横眉立目，那张仿佛从红色海报上拓印下来的脸孔的确颇具威严。

    “怎么？团结力量大，劳动最光荣！让你干点家务事还委屈你了不成？！”

    “没、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提，张叔你别生气。”

    猎豹臊眉耷目地加入队伍，四人并肩前行处理现场，而吸尘器功效优秀，只要在地板上方推过就能吸走全部脏污，非常方便。

    “你看，这不就完事了？多简单？现在的小年轻啊，一个个娇气得不得了！小布尔乔亚作风，我们那个年代最看不起这种人！”

    “好好，张叔您快回去歇息吧，猎豹也没不愿意干活。这次的蛞蝓没什么研究价值，改天随便冲进下水道就行，您注意身体，早点睡。”

    “成，你们走吧。”

    在歌梁的安抚下，张援朝终于不再说教。他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冲他们猛一挥手，开启酒店外侧的金属护板放三人离开。

    回家路上，除去猎豹外的二人全都神情自若，甚至有余裕讨论晚上吃什么。歌梁显然早就习以为常，重虹则是武者，有着朴素的胜负价值观，既然对方以生命做赌注想要击杀歌梁，那么因失败而被剥夺筹码也很正常。

    只有猎豹神情恍惚，魂不守舍。

    这与“亲手剥夺生命的愧疚”没有半点关系，大概是因为蛞蝓的造型实在不怎么像人，猎豹完全没有“自己杀了个人”的实际认知，自然也生不出那么复杂的感情。比起剥夺同胞生命，反倒是视觉上的恶心更加震撼，他估计自己得有段时间吃不下饺子、面鱼和刀削面了。

    他的疑惑主要源自敌人本身，歌梁是个刺客，虽说在猎豹仅见的两场战斗中都是正面应敌，但考虑到白虹贯日、彗星袭月、苍鹰击殿都是对“刺客”的形容，歌梁的战斗风格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和提着长剑暴风击杀乃至扔出足以砸碎马车的大铁锤比起来，歌梁甚至称得上温柔。

    那么，俱乐部为什么要派出仅有血厚这一项优点的敌人前来？真就处理垃圾？

    “还在想今天的袭击？”

    歌梁的询问让他回过神来，在猎豹神游天外的这段时间里，青年甚至已经做好了晚饭。

    “是，想不明白啊，猴老大，为啥是那玩意？”

    “因为俱乐部不知道第二第三拒亡症，以为封锁刃伤或许就能起效，这就是情报优势的力量。我最常使用的毒素是河鲀毒素，它的临床表现以神经麻痹、呼吸困难为主，而这在战斗中难以分辨，总会与失血导致的体力流失所混淆。就算敌人因中毒而反胃，我也不会给他们呕吐的机会。”

    重虹注意到某个更重要的问题，不禁放下筷子，看向歌梁。

    “等等，你有三个拒亡症？”

    “是的，我没跟你说过吗？”

    女子面无表情，以目光对歌梁施压：“没有。”

    “那我大概是忘了。”

    歌梁毫无愧疚之心，将毒素代谢的能力告知重虹。可重虹仍旧缄默注视着他，即便猎豹也能看出她的不满，连忙开动脑筋，试图圆场。

    “猴老大合成毒素也要消耗体力吧？咱们快吃——”“他提到‘第三个拒亡症’的时候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猎豹？”

    猎豹好不容易相处的话题被一瞬破解，非但如此，甚至引火烧身，让重虹的目光转到他身上。猎豹尴尬地张张嘴，一句安慰重虹的话都想不出来，最后还是得靠歌梁救场。

    “因为他问了。”

    “他问你就说？”

    “是的，你问的话我也会说。”

    “可我们见面那天你就说过最好不要探听别人的能力。”

    “所以你是我值得信赖的搭档，而他只是只猎豹而已。”

    “既然你这么说……”

    这让重虹的不满稍有平息，而无端卷入事态的猎豹则迷茫地看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牵扯到自己。

    “我怎么了？”

    “说你有赤子之心，童言无忌。”

    “哦，谢谢猴老大？”

    猎豹觉得有哪不太对，但歌梁又好像确实是在称赞自己。

    “不客气。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都问了吧。”

    “你说过自己经常需要处理一些带毒的食材，就是因为毒素代谢？”

    “是的，由于这个能力，张叔每次从总部回来都会带些实验生物为我增加毒素种类库存，取用毒液后也需要销毁尸体，毕竟过于危险。虽说生吞是最简单的方法，我也不用担心寄生虫，但是——”“好的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下去了。”

    重虹抬起手来制止歌梁，她之前才刚看过蛞蝓被蜘蛛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