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猎豹做示范，歌梁并未离去，而是在旁与他同步投掷刀刃，时常纠正其姿势。

    “精准比伤害更重要，这是带毒还能放血的刀子。”

    “熟悉刀刃重心，尽可能保证它在飞行过程中尖端超前。”

    “甩腕动作不要太大，这会影响稳定性。”

    猎豹知道歌梁说得都是对的，他在生活中缺乏耐性，但活动身体时反而会变得沉稳，心无旁骛。正如错误的奔跑姿势会伤害膝盖与脚踝那样，猎豹也希望自己的投掷动作标准无误。

    但是站在身旁，他每丢歪一个就投中一次靶心的歌梁着实烦人得很。

    终于，猎豹忍无可忍地转头看向歌梁。

    “猴老大，既然你扔得这么准，那还教我干嘛？你自己搞定不就好了？”

    “我的力量远弱于你，有效杀伤范围太小。”

    由于熔断电流，歌梁的每颗细胞都产生了些许变化，可以算作极微型蓄电池。在不影响其原有功能的情况下，改造手术所能增加的力量相当有限，所以他在非着甲战斗中主要依靠的是技巧与能力，而非身体素质。

    “你不是能掌握雷电吗？你自己就有铁有电，打个超电磁刀啥的还不行？”

    “虽说电与磁密不可分，但我的能力毕竟只是‘电流’而非‘磁场操控’，无法用人身约束磁场将其精密塑型，电磁炮自然也无从谈起，只能依靠设备辅助。在不启用装备时，当然是靠你的零时位移打出放血之刃最方便，这对许多拒亡者来说都是秒杀招式，我对其寄予厚望。”

    事实上，若非壮汉的身体强度太高，猎豹的速度又过快，歌梁也会对他们投掷飞刀。

    “这样啊，那我好好练，肯定不让猴老大失望。”

    猎豹向来经不住吹捧，他傻笑两声，重新全神贯注地进行锻炼，即便歌梁只是说出事实。

    青年也不再刺激他，先让猎豹自己摸索如何提高精准率，随后才在关键位置做出提点。歌梁毕竟没当过老师，陆博岩当初教导歌梁时也只是把他丢到Anymus上和切实作战，不具备参考性。

    每两小时歌梁就会让他休息十五分钟，由于并不追求出手速度，攻击频率也受到零时位移自身特性限制，所以青年没有要求猎豹同时训练双手。

    “你又不准备成为刺客，更何况刺客中也并非谁都像陆博岩那样有对双巧手，许多刺客大师都有惯用手非惯用手之分，无需浪费精力，保证投掷准度就够了。”

    猎豹点点头，又好奇地询问道：“刺客是什么？”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刺客，即便《史记》中的《刺客列传》没印象，《唐雎不辱使命》你也该学过。”

    “学过……吧？不不不，就算是我也知道刺客什么意思，我想问的是，听你这说法，你们好像有个组织啥的。”

    “应该是有的，只是不在这个世界。”

    猎豹看看歌梁，又看看自己，抬起手来似乎想打歌梁一下，可歌梁同步举起以放血之刃覆盖在手指外侧制成的利爪，让猎豹立刻转为用力拍打自己大腿，发出响亮的脆响。

    “啪！！”“嘶疼！！”

    于是猎豹目光中的疑惑变成了担忧。

    “不是做梦，那，猴老大，该不会是黑历史终于追上你的孤独，让中二度触底反弹了？”

    “我没在开玩笑。包括张叔在内，学会有很多成员都是从其他世界前来至此，这在学会内部甚至算不上秘密。你无需太过在意，身份只是身份罢了，没有任何实际影响。”

    歌梁的态度不似作伪，猎豹也不觉得他是个会开玩笑的人，于是将信将疑地点头应下。

    “哦……我知道了。”

    “休息时间到了，继续训练。”

    歌梁和猎豹弃酒店的工作于不顾，在训练中消耗了一整个白天，直到重虹下来提醒他们。

    “下班啦，两位。其他人都走光了，现在酒店里除去张叔就剩咱们，你俩要是准备在这练一宿我就自己回去，反正我也有歌梁家钥匙，直接睡在Anymus上也不错。”

    “不，劳逸结合，我们也回去，而且今天轮到猎豹使用Anymus。”

    歌梁示意猎豹将手头的放血之刃都丢过来——放血之刃不会伤害到歌梁，所以他选择站在这当真人标靶——然后跟上自己。

    “今天收获如何？”

    “还算不错，可这只是第一天，必须要靠水磨工夫把这变成他的肌肉记忆才行。”“我好像逐渐明白了，但手臂有点酸……”

    “你加油，我也好，歌梁也好，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三人气氛融洽地向酒店大门走去，可就在此时，新的不速之客恰巧到来。

    他颇为肥胖，形同圆球，没有头发与眉毛，细细看去似乎连汗毛也不存在。身着绿黄相间的横纹毛衣和暗蓝背带裤，这两件服装都被撑得鼓胀起来，配合那张似是有智力障碍的憨厚脸庞，在滑稽之余更多的则是诡异。

    学会成员们同时心生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