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李溪紧张的神情瞬间垮了，怒不可遏地要去找于书臣算账，顾致一把薅住他，忍着疼艰难道：“溪哥……”

    脸又白了一层。

    李溪赶紧蹲下来。

    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情况，皱着眉在旁边观察顾致伤势，体育老师在顾致腰侧到处轻轻按压，按一下问顾致这儿疼不疼。

    十班的人冷眼旁观，其他队员眼神闪烁不敢往这边看，只于书臣一脸不屑。

    看看，好学生就是不一样，受个伤这么多人关心。

    顾致说话都觉得吃力，粗声喘了好几下才开口：“老师我没事……刚刚抽筋了……”

    可看他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抽筋，太难受了。

    李溪搀着他另一边扶他站起来去休息区，冲其他人咆哮：“把地方让出来！”

    隋裕新他们不用他讲早就站起来把椅子空出来了，李溪把顾致扶上去平躺，紧张得声音都发颤：“大致你觉得怎么样？”

    顾致嘶嘶抽了两口气放缓呼吸，眉心都快拧成水沟了：“还行……”

    八班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关心，顾致疼得烦的不愿意说话搭理他们。

    李溪立刻道：“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背他。

    顾致尽量平稳呼吸，握着他胳膊骂：“……闭嘴！”

    能不能让他少说两句话！

    班主任终于知道着急了，和体育老师说赶紧把人送医务室，顾致握着李溪的胳膊指节发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比赛……”

    班主任当即尖叫：“还比什么赛！都疼什么样了！”

    李溪赶紧附和，从来没这么赞同美丽的看法。

    顾致眉头紧锁，心想你们他妈能不能少说两句让我把话说完！

    抠着李溪胳膊咬牙道：“……你要敢输了让我喊爷爷我就弄死你！”

    美丽赶紧让人背上他送去医务室，其他人不清楚状况交头接耳打听怎么回事，都在议论比赛还打不打，八班是不是要弃权。

    隋裕新问致哥是不是和二班大曹一样，虽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宫云平义愤填膺：“溪哥你说吧，这比赛怎么打。”

    今天不管是打人还是打球他们不带犹豫的。

    李溪毛巾捂脸仰头靠在椅子上没说话，没有人看见毛巾下面他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他安静得可怕。

    李溪闭着眼想着顾致，顾致疼得扭曲的脸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暴戾地想冲到十班那边把于书臣狠狠揍一顿泄愤，又想起顾致拉他的那一把。

    要赢就在比赛场上堂堂正正地赢，这是顾致最后那句话背后的意思。

    李溪抬手摸了摸胳膊上顾致刚刚握的位置，麻劲还没退下去，可见当时握得多用力。

    可见他当时有多疼！

    旁边宫云平和隋裕新他们还在骂十班不要脸，说还打个屁比赛干脆直接冲过去打一架，其他班都在等着看好戏。

    班主任不在，孙权作为班长当然不能鼓励这种要挨处分的行为，站在他们中间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别冲动，跟个老妈子似的，也是操碎了心。

    李溪扭了扭脖子把脸上的毛巾一抽，拧开瓶盖把一整瓶矿泉水从头顶上倒了下去，冰凉的水混着汗从脸边流进脖子里，刺激得他大脑无比清醒。

    全场死寂，整个赛场的人都在看他，没有一个人说话。

    李溪视若无睹，站起来把瓶子捏扁甩了出去，指节分明的手指指着十班方向，下巴微扬，审判一样给今天这场比赛最终的走向下定义——

    “记住我开场时候说的话，今天这场比赛之后，只要你待在十班一天，‘10’这个数字就永远都是你们班的耻辱！我李溪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