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罔死亡那天的所有路段监控视频都被警方掌握，层层筛选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张罔来的时候，是从一辆劳斯莱斯上下来的，具体些来说是主驾驶的位置上下来之后，动作很迅速地去给副驾驶座上的人开了门。

    然后骆之挽走了下来。

    许延时看着监控上的画面，脸上一丝惊讶都没有。

    陈饶按了暂停键，“张罔那天是跟着骆之挽一起来的，但是在会所内部的监控之中，我们却没有看到张罔和骆之挽进一个包间。”

    画面切换到了会所内部的监控，陈饶按下播放键。

    骆之挽和张罔一同走进会所之后，张罔自己进了电梯，骆之挽却在大堂里坐着等了会儿，直到顾执从门外走进来之后，骆之挽才起身和他一同进了电梯。

    先后时间隔了有二十分钟。

    陈饶揉了揉眉骨，这段时间随着网络发酵，再加上张家不断地施加压力，警局内部围着这个案子忙得团团转。

    倘若只是寻常闹事，陈饶自己压下去倒也是小事一桩，可这本身就是一桩命案。

    更何况，死得如此诡异。

    网络上有人将张罔的死命看作是第一灵异事件。

    某瓣上甚至有所谓的大神贴出了分析图，带有渲染力的长文字以及各种角度截图分析，倒真的让人感觉，真是一桩灵异案件。

    这可是2202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二十四字方针怎能容许神神鬼鬼的东西侮辱，上头拍下一个字：查！

    “目前看下来，骆之挽嫌疑不小。”陈饶将一张密密麻麻画着脉络图的纸递给许延时和林鹤居看了眼，“这是我做的案情梳理，这次找你来，主要是为了搞清楚一件事。”

    陈饶目光淡淡，看向许延时的时候里头一片沉静，“张罔死前的那通电话，为什么是打给你的？”

    林鹤居一双黑眸微厄，看向陈饶的时候里面满是危险的光。

    许延时轻笑一声，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声线和姿势懒得别无二致，“他说了些什么，陈警官想听我复述吗？”

    陈饶冷笑了一声，指节曲着，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却满是警告的意味。

    “搞清楚，不是我想，而是你必须。”

    话音刚落，就听到林鹤居发出的一声轻笑，陈饶又缓和了一些语气，从陈警官的身份中稍稍脱离出来，对许延时说道。

    “你现在是嫌疑人，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最好也据实相告。”

    许延时不可置否地抬了抬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脸上重新扬起了一抹名为‘我要开始搞事情’的笑容。

    “那不如，亲耳听听他说了些什么吧。”

    许延时打开手机微博的界面，将手机调转了个方向递给陈饶，一个小框画面是黑白的，播放键刚一按下，屏幕就随着声音一同出现了字幕。

    是张罔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我现在听从你的安排，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饶抬了抬眉，看向许延时。

    许延时依旧在笑，示意他听完。

    因为长达十几秒的停顿之后，有一道轻到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的声音，说了声。

    “可以了。”

    这声音，陈饶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