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卫羡鱼，本性就是地皮小流氓，跟谁都能哥俩好。

    难得遇到一个不会发现她的小丫头，在她面前自然是畅所欲言。

    卫羡鱼就是一个宅，或者说，这整个天下的女子都是死宅，只不过卫大小姐更胜一筹，这样的性子，差点没把她给憋疯。

    所以，这大好机会，自然不容错过。

    “小姐，当然会了。你可是卫家长女，该有的排面，怎么都不会少的。再说了，乔世子，也不会舍得委屈小姐的。”

    乖巧的凉儿被卫羡鱼搂在怀里。

    其实，凉儿也并不是没有发现卫羡鱼的不同。只是，这个小丫头对于卫羡鱼那叫一个百依百顺，自然不会怀疑卫羡鱼的身份。

    何况现在的卫羡鱼对她更是好的不得了，很多好玩的东西都和她说。

    这样一来，凉儿就更加佩服、更加听命于自家小姐了。

    卫羡鱼向来讲究随遇而安，故而也懒得想那么多，再加上，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叫凉儿的萌妹子，于是就继续和她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初二——卫羡鱼出嫁的日子。

    “小姐，你看呀，这个凤冠霞帔多好看。”

    “嗯……”

    相比起凉儿那活力的声音相比，卫羡鱼显得有气无力，“好看……啊……”

    打了个哈欠，卫羡鱼的脑袋控制不住地向前一冲。

    好在她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强忍着困意，她配合着凉儿穿上了嫁衣，然后，坐在梳妆台上，像木偶似的任由那些婆子媳妇们摆弄。

    困死老娘了，果然，结婚是个不容易的活。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礼成！”

    梳洗嬷嬷一边为卫羡鱼梳着那齐腰长发，一边按照礼数喊着。

    这个古代时空的婚嫁，就是麻烦。

    卫羡鱼想着，无趣地玩弄着嫁衣上的流苏。

    “小姐果然是天姿国貌，这模样，就是老身看了，都喜欢。”那负责梳洗打扮的嬷嬷，在扎好发髻后，嘴巴像是摸了蜜似的，恨不得将卫羡鱼给夸上天。

    时，卫母带着丫鬟推门而入。

    “小鱼……”

    卫母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说出那二字后，沉默许久，“娘的小鱼也是长大了，都到了嫁人的这一天了。时间，果然是如白驹过隙般流逝啊！当年的那个小丫头，都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叹了一口气，卫母眼含泪光：“娘的小鱼，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新娘子。说到底，也是便宜了乔君枫那个小子……”

    “娘……”卫羡鱼的心底也有些难受，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

    突然有些不舍呢……

    “好了。”卫母拿起盖头，走进卫羡鱼，“这最后一步啊，就由娘来吧！盖上红盖头，娘的小鱼，就是大姑娘了。说不定，来年啊，娘的小鱼就做娘了。到时候，娘就做外婆了……”

    卫母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轻柔地将红盖头为卫羡鱼盖上。

    红盖头遮挡了卫羡鱼的视线，她能看到的，也只是那小小的一处。但，就是那小小的一处此时也变得模糊起来。

    “娘……”卫羡鱼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莫要担心，女儿会幸福的。枫哥哥对女儿向来是极好的，定不会让人欺辱女儿。”

    无论是之前的卫羡鱼，还是现在的卫羡鱼，从来都是极为理智的女子。只不过，对于称呼，前者是循规蹈矩，后者则是冷心冷情。

    然而，此情此景，的确让卫羡鱼有些难过，情不自禁地便唤出那个称呼。

    卫母到底是大家闺秀，虽然不舍嫁女，但多少顾忌着仪表仪容，省得失了分寸，让人嚼舌根子。

    故而，她用手帕抹去泪水，整理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衫，恢复了卫家当家主母的风范。

    不过，对于自己疼爱的女儿，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小鱼，出嫁随夫，到了乔府，可能不像自家那样。”

    “女儿晓得。”卫羡鱼的声音依旧有些哽咽。

    然而，无人发觉，盖头下的卫羡鱼，脸上是一片平静。

    她是来做任务的古婳祎啊，她的心思怎么会那么简单呢？

    说到底，卫父也只是在利用自己的女儿卫羡鱼，至于那些所谓的宠爱，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其一人可知。如果没有赐婚圣旨，卫父就会让卫羡鱼嫁给其他人，联姻以利卫家。

    至于卫母……

    卫羡鱼眼中划过黯然，卫母是真的宠爱这个女儿。

    可是即便如此，向来以夫为天的卫母又怎么可能会违背丈夫的意愿呢？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卫母的再三劝说。

    时，外面一片喧哗，鞭炮声奏乐声齐鸣，好不热闹。

    啧，这么热闹啊！

    红盖头下，卫羡鱼一脸趣味。

    如果这个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