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心处于呆滞状态，她以为程以肆见自己消失了就会离开的，就算不离开也不会保持同一个姿势在原地等，可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程以肆的想法不怎么走寻常人的路。

    程以肆见到她呆呆的样子心下觉的好笑，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脸颊上小小的梨花窝。

    这一下就像开关一样，柳灵心直接暴躁了：“你放开我。”

    程以肆满意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娘子如此热情的投怀送抱让为夫的受宠若惊，怎么舍得放手啊。”

    “我惊你大爷！”柳灵心怒了，一时忍不住爆了粗口，她实在没想到程以肆会这么不要脸。

    程以肆无所谓的说：“不好意思，我父亲是长子，我没有大爷，叔父倒是有一个。”

    柳灵心：“……”

    程以肆挑眉道：“怎么？不信？”

    “你爹是不是长子与我何干？”柳灵心觉得和这个人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根本无法沟通。

    程以肆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与你无关了，我父亲就是你的公爹，将来回京之后还要带你去我父母的墓前拜祭的。”

    柳灵心的嘴张了张到底没有说什么，她自小受的教育让她无法说死者的是非，即使死者的儿子让她非常的生气。

    初五突然出现：“主子，刚去查到附近的村子有几个像二狗子这么大的孩子失踪了，不过有的是无父无母的乞儿，也有寄养在亲戚家不怎么受待见的，所以也没有人找，还有几户是直接卖掉的。”

    柳灵心抿了抿嘴没说话，虽然她知道在古代卖儿卖女似乎是合法的，但是她仍旧不能接受这种行径，想到那些父母亲手把自己的骨肉推进火坑里就本能的想屏蔽掉这些事。

    程以肆见柳灵心的面色不大好，示意初五先去，见柳灵心的脸色慢慢平缓下来才问：“吓到了？”

    “不至于。”柳灵心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担心这些孩子，也不知道那些人抓他们到底有什么事。”

    程以肆难得恢复了正经的样子，沉吟了片刻说道：“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有个不大好的猜想。”

    柳灵心好奇地问：“什么？”

    “据说人死之时集齐七七四十九名同年出生童男童女，取其全身鲜血灌注进墓穴之中，可护得那人不受干扰尸身不腐，汲取童男童女全部精元后可死而复生。”程以肆见柳灵心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便不再说下去。

    柳灵心接连深呼吸好几次：“这么恶毒的法子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你怎么知道的，他们真的是要这么做吗？”

    “我也不确定，只是他们如此行径明显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我能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不过也可能我想错了，也许只是单纯的想无本弄几个孩子出去卖钱。”

    柳灵心摇摇头，她很清楚如果只是想拐带几个孩子出去卖不会直接明目张胆的杀人夺子，也不会刻意寻找年龄差不多大的，他们想做的事即使不是程以肆想象的那样，也不会是什么能见光的事。

    程以肆见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担忧的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想歇会儿。”柳灵心难得没有和他凶巴巴的说话。

    程以肆也难得的没有再逗弄她，只是体贴的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到底是个救死扶伤的医者，听不得这样惨烈的事，而像自己这样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夺走的人名大概要比她能救回来的多得多。

    程以肆虽然算得上杀人无数，但是他从不伤幼儿孩童，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孩童时期过得并不怎么如意，所以他对处于那个年龄段的孩子有着不一样宽容和爱惜，他暗自决定，这件事他管定了，就算后面是天王老子支着，自己也不会任由再这样发展下去。

    程以肆脸上的正色让柳灵心动容，她见过程以肆很多种样子，面对自己时嬉皮笑脸耍无赖的、面对初五时严肃认真心思深沉的、面对其他人是平淡无波毫无情绪的、还有提起京里那些人是阴狠冷漠充满算计的，唯独没有见过此时此刻这样正气之中透露着疼惜的。

    这样的表情微微的击中了柳灵心内心之中那一处小小的柔软，她觉得这样的程以肆比平日里的他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程以肆看着柳灵心一直盯着自己看，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怎么，看呆了？你相公我是不是很值得一看，来来来，让你好好看看，要不要脱衣服。”

    柳灵心回过神来，脸颊涨得通红：“滚。”

    “这里貌似好几天没打扫了，有点儿脏，等晚上回家咱们关上门我慢慢滚给你看。”程以肆说着还比划了一个打滚的动作。

    柳灵心看着眼前这个又恢复了嬉皮笑脸无赖样的程以肆无语，刚刚自己一定是脑子暂时死机了，不然刚才怎么会觉得这个死无赖好看，刚才的那个人说不定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这人的脸上永远都不可能出现正气这种高大上的东西。

    柳灵心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了鄙视的表情上，然后把这个表情赏给了程以肆，并在心里决定以后这个表情就是给程以肆的专属表